2016/6/25

【銀神】肉雖然美味不過也要攝取青菜-6

>>>銀魂劇場版〈永遠的萬事屋〉劇情衍生
>>>配對以銀神、土神為主,開頭會註明怕大家踩雷
>>>每篇的時間點交替,可以順著看分開看應該也大丈夫(欸

配對注意:
坂田銀時X神樂





<黎明在世界末日之後>
坂田銀時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後,萬事屋也曾經照常運作了好一陣子,被遺留下來的兩個人,在好幾次的爭吵後,各自帶著屬於自己的東西,離開了這也許本就不曾是家的地方。萬事屋這艘失去船長帶領的船,在海上迷失方向,直至分崩離析。
最後,那個說著『自己要一輩子留在萬事屋』的小女孩,帶著她的悲傷離去。

結果,還是沒能讓妳待一輩子啊。
銀時躺在他的房間裡,週遭的一切都還和他昨日喝醉酒躺著的時候一樣,空氣中卻飄散著積了五年的灰塵和厚重的霉味,這個房間的時間,在他消失時,也徹底地停止了。
當他提出『再組一次萬事屋吧!』的請託,神樂便在那之後搬了回來,一開始說著,只是突然想回來住住,卻就這麼一直住下去了。身高在不知不覺中已超過銀時肩膀的她,原先的壁櫥當然是塞不進去,本來銀時想將房間讓出來,她卻忽視一般,自然地入住了萬事屋家的客廳。
兩人好似回到了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五年前,什麼都沒動的屋子,卻什麼都變了。
『全部結束之後,你要怎麼辦?
等一切都結束了ちゃん會回來嗎?
你要是走了,大家又會四分五裂嗎?』
那種事,誰知道啊。自顧自的說了一堆,但終究不都是銀さん我嗎?

他起身來到廚房,打算給自己弄杯清酒緩和一下,卻在經過客廳,看見門縫底下隱約透出的亮光時躊躇了。
「神樂小姐,晚睡可會影響美容喔?」
他輕輕敲了敲紙門說道,過了半晌卻沒有一點回音。決定用幫她關燈的藉口走進客廳,定春興奮地撲了過來,他搶在自己腦袋遭殃前拍了拍牠濕潤的鼻頭。
神樂坐在萬事屋中用來辦公,但實際上是拿來翹腳看JUMP的桌上,對於珍さん這個猥褻男人的闖入,她僅僅是回頭望了一眼。
「喂喂~怎麼?一個人喝悶酒什麼的,是下了班沒男友的OL嗎?」
桌面上擺放著銀時過去在家裡常用的酒壺和小酒杯,在那旁邊,還有一張泛黃的賽璐璐膠片,那是在他離開前,他們三人最後的記憶。
「半夜起床,是老年人的頻尿嗎阿魯?」神樂將那張賽璐璐膠片小心地收了起來。
「銀さん啊不,珍さん我還是硬梆梆的……咳咳!
「搞什麼,結果妳這小丫頭喝得還是紅牛C啊?」
那一瞬間,神樂眼裡閃過了一絲詫異,而頂著一頭猥褻物的男人卻沒有查覺到,他跳下桌,嘟囔著要去拿真正的清酒來喝個痛快。
「因為,有個人說如果只是紅牛C的話,還可以原諒我阿魯。」
聲音落在銀時的身後,細微到他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聽,而他的腳步卻停在了門前,走廊上是一片黑暗。
「是嗎……那個人還真是多管閒事呢。」
他閉上雙眼,隱約想起自己當年隨口的一句告誡,卻被因此奉行了五年之久,神樂跳下桌,腳步沉重地踏在木頭地板上。
「銀ちゃん……是你嗎?」
男人背對著,房間內昏暗的燈光讓她連背影都有些看不清,拋出去的話猶如落入深谷中的石頭,在邊上的人只能靜靜地等待回音。
「真是的,難道乳量成長,眼睛反而會變差嗎?」
「銀さん哪有我這麼帥氣。
男人這麼說著,卻不敢轉過身來,神樂盯著男人的背影好半晌,最後她垂下眼,嘴角帶過一抹微笑,將這個男人推出客廳。
「說的也是,要是銀ちゃん知道我拿他跟猥褻物比,一定會氣炸的阿魯。
她在男人的背後,將門用力地關上。
「晚睡可是美容的大敵阿魯。」

坂田銀時拎著小酒回到了他的房間,卻一口也沒有動。
忽然他的門『唰─』的一聲被拉開,神樂抱著她的枕頭站在門口,白皙的皮膚在黑夜中竟意外的顯眼。
「我說妳啊……進男人的房間要先敲門啊~要是我剛好在做什麼髒髒的事,這給妳一嚇都軟了。」
回應他的是赤腳踩在榻榻米上的聲音,廉價沐浴乳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之中,如同昨日。
原來,那爛牌子的沐浴乳還買得到啊……
在他出神地想著一些不太重要東西的時候,神樂將她的枕頭放在床舖上拍了拍,接著便整個人鑽進他的被窩裡。
銀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,驚訝地向後退去,腦中閃過無數的吐槽,順便質疑自己在消失前到底做了什麼事。
「銀ちゃん離開前……」
「他……對我……」
她將臉埋在枕頭中,好讓銀時無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,傳出來的聲音也因為棉花枕芯而變得沉悶。
銀時心底掙扎著,他一直不想去面對自己其實應該、可能、有機會是蘿莉控這件事,難道他當年離開根本不是去找什麼奈米病毒,而是因為會引起PTA協會的關注,不得不跑路嗎?
他冒著冷汗,一邊緩慢地將屁股挪到神樂身旁,她趴在床舖上,整顆頭都埋在枕頭裡,單薄的肩微微顫抖著,一時之間他竟有些拿不準她的情緒。
「神樂小姐,其實……」
「嗚……噗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!」
銀時伸出去,本想撫上她背部的手僵在半空,看神樂翻過身來,朝他恣意大笑著,他一下子糊塗了。
「那個,神樂小姐?」
神樂笑得雙眼都溢出了淚水,臉頰更是染上大片紅暈,沙啞的聲音裡盡是嘲笑和驚訝。
「怎麼?你小鹿亂撞了阿魯?」
「原來妳在玩我啊!亂撞個頭!根本是心臟都要停止了!」
「啊~好久沒笑得這麼累了,自從銀ちゃん離開後……」
神樂擦去臉頰的淚水,側過身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。
「晚安,珍さん。」
閉上眼,看來是打定主意要睡在男人的旁邊。
銀時愣了好半晌,直到身邊的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時,他才回過神來,給自己也蓋上棉被,一縷粉橘色長髮被牽動著落在他手上。
他輕撫過神樂熟睡的臉龐,感覺到她緊閉的雙眼似乎正不安地跳動著,他將手輕輕覆在那之上,雙唇輕吻著她的額頭。
「是銀さん喔。」

※※※

航空站廢墟的頂樓不斷傳來打鬥聲,一抹紅色的身影焦急地在早已殘破不堪的樓層中來回穿梭,她聽到聲音卻迷失方向。
激烈戰鬥中的兩人散發出的殺氣雖然完全不同,但本質卻很相像,珍さん令人感到懷念,她本以為這種感覺早在這幾年之中被遺忘,但是魘魔……卻讓她感到很熟悉,彷彿這麼長的時間裡,他都陪在自己身邊
金屬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響迴盪在這偌大的空間裡,伴隨一次次的下落和停頓,令人心慌。
忽然,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,整個空間回復成一片死寂,就好像他們不曾到來過。她用盡全力朝頂樓奔跑,隱約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離去。
腳步驟然停止,神樂的視線中閃進一個人影,隱匿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,他的腳邊有血跡一點一滴地一路延伸到夕陽之下,正巧是神樂現在站的地方。
她緩緩地靠近,腳步很輕就怕弄出一點響動,然而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,卻格外的吵鬧。
那人跌坐在樓梯上,一身黑袍覆蓋住他全身,胸前全是寫滿符咒的封印,金色法杖落在不遠處,原本纏繞在頭上的繃帶已經解下,上頭全是看不懂的文字,男人的面容顯露在夕陽的餘光之下。
白色的捲髮、赤紅的雙眼,以及佈滿紫色符文的面頰。
「銀……銀ちゃん……?」
她渾身無力地跪在了男人的面前,鮮紅色的旗袍染上血跡,混在一起更顯得怵目驚心,她在男人的懷中,湛藍的大眼望進他鮮紅的瞳孔裡,充滿疲憊卻安心的神情。
「神樂……長大了呢……」
「銀ちゃん……?為什麼……?」
溢出的淚水讓她的視線逐漸模糊,看不清銀時此刻的表情,她的雙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銀時緊緊將她擁入懷中,雙臂明明是那麼的有力,身體卻逐漸冰冷,他將頭靠在神樂的頸肩處,濃重的血腥味竄入她的鼻腔之中。
「終於,見到妳了呢……在最後……」
「銀ちゃん……不要……」
她的淚水無法克制地落在兩人的臉頰上、沾濕了兩人的衣服,緊抓著銀時衣服的手,指關節泛著白,卻忍不住劇烈顫抖。
「一直都看著妳喔……神樂……」
「不是孤單一人,真是太好了……」
銀時的聲音很虛弱但很平穩,就好像他們只是單純的好久不見。
「銀ちゃん……我們,回家好嗎?」
她埋進他胸前,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她的面頰滑下,她哀求著卻不敢抬起頭來,深怕聽到那令人心碎的回答。
就像五年前的那一晚,她不敢說出口的要求。
銀時將她的頭抬起,擦去她滿臉的鼻涕和淚水,輕輕地吻了她自己咬腫的雙唇。
「對不起啊……沒能保護好妳的未來……」
銀時的話語被神樂的哭聲蓋過,彷彿這樣就能阻止接下來的事情發生。
「但是,那傢伙……那傢伙一定可以……」
他再一次擦去神樂的淚水,捧起她的臉,在最後,將她的容貌刻印進靈魂深處。
「所以,等銀さん回來……」
「要回來……一定……」
她睜大哭腫的雙眼,緊緊抓著銀時的衣領。
「最後……還是一個任性的丫頭啊……」
他的笑容如同往昔一樣溫柔,令人安心,但是他的身體卻開始漸漸地消失,神樂緊緊抓住他,拚命用著這微小的力量與時間拉扯。
「不、不要……銀ちゃん!!!
週遭泛起的白光將她整個人包覆,將她與銀時分開,那樣殘酷卻又溫柔的情感流入她的心底,她看著銀時的身影最後消失在光芒的終端。

再次回過神來,她正佇立在航空站的行李輸送帶中間,旁邊一個中年男子,不斷的向她問話。
「小姐!小姐您沒事嗎?」
「銀ちゃん……?」
「喂?小姐?」
她沒有理會那名男子的呼喊,轉身就往航空站外頭衝了出去,站內依舊人來人往,與當年她偷渡來江戶的景色幾乎沒有差異。
「改變了……?」
她一路往歌舞伎町的方向跑了過去,一樣的街景、一樣的熱鬧,一切都和世界未被毀滅前如出一轍,但她內心卻泛起了不安。慌忙之中,她撞上一個男人。
「啊!抱歉……十四?」
土方十四郎依舊穿著真選組的黑色制服,山崎跟在他旁邊。
「嗯?妳,誰啊?」
土方叼著菸的嘴裡吐出了令她驚訝的疑問,他靛藍色的眼裡滿是不解和冷漠。
神樂轉身就往萬事屋的方向跑去,不安和恐懼在她的心裡無限擴大。

『那傢伙……那傢伙一定可以……
所以,等銀さん回來……』
銀時的話語、聲音、觸感,他許下的承諾,都才是剛剛發生的事,然而……
登勢酒館上卻掛著寫上『大江戶貸款』的牌子。

騙人……
神樂癱坐在登勢酒館門前,三位一體的賽璐璐膠片從懷中落了下來。
為什麼……要騙我……
她再次溢出的淚水落在了黃土地上,那個本來應該是膠片的位置,現在卻空無一物。

這種沒有你的未來,我寧願不要……

※※※
       
若你能做的,是犧牲自己,換來和平。
那麼,我能做的,就是將那和平,破壞殆盡。
失去你,世界的未來,根本就不重要。
即使要我將一切歸零,即使要我讓生命燃燒成灰燼。
重複幾次都可以,只要那個未來,有你的存在。
穿過黑暗,在無盡的隧道中前行。
孤單、寂寞、痛苦也好,我淪陷在這其中。
不管是從病毒的手中,還是過去的束縛,抑或是不該存在的未來。
即使那是與時間的奮鬥,一切都不重要。
黎明終將到來,迷霧也終將散去。
沒有你的未來,根本就不需要。

歌舞伎町登勢酒館的二樓,不知什麼時候開了一家『萬事屋銀ちゃん』,據說是一家凡是有委託就什麼都會接的店。有著一頭白色自然捲的老闆始終很懶散,從不外出招攬客人、就算有委託也不太管,每天就是翹著腳看JUMP,再不然就是用打小鋼珠賺到的錢去吃草莓聖代,還因此得了糖尿病,被醫生警告一週只能吃一次聖代,房租當然也是處於萬年拖欠的狀態。
登勢老闆娘跟奇怪的貓耳大叔女服務生,以及看似溫柔而實力超強的女僕機器人,三不五時總勸男人把店給收了,找份正經的工作做吧。
男人卻總是笑著搔搔頭,只說自己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廢柴大叔的生活,然後繼續看他的JUMP和天氣預報。
直到有一天,一個撐著巨大紫傘的女孩,身後還跟著一隻讓人懷疑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巨大白狗,造訪了萬事屋。女子按下萬事屋門鈴後不久,白色捲髮的老闆睡眼惺忪的從客廳走出來準備開門,邊走還邊打著哈欠、挖著鼻孔,不耐煩地說道。
「如果是要推銷報紙的話,我家已經有了。」
門拉開的那一瞬間,刺眼的陽光透了進來。待他看清楚站在屋外的人時,嘴角罕見地勾起了一抹微笑,帶著一股大石終將落地的安心。
「請問是萬事屋嗎?我要委託阿魯。」
「小姐,妳想委託什麼呢?」
「請跟我再組一次萬事屋阿魯。」
男人笑著靠在門柱邊,想起很久以前,某個女孩說過的話。
『等我們回到未來,不一定還能在萬事屋相遇阿魯,所以,讓我好好看清楚你的臉吧。
「小姐,妳這麼說不對吧?銀さん可還沒跟任何人組過萬事屋呢~」

為了我們,能夠再次相遇
不管是到天涯海角,都要能找出對方
趁現在好好看清這張臉吧
我們一定會再會的
我不管何時,不管多久
都會在歌舞伎町掛上萬事屋的看板

在那裡等你,說好了


【插圖感謝我永遠敬愛的哥哥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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